畅读精品魔乱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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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乱隋心第二章 没有选择在线免费阅读

只见傩师们正在将三牲六畜等祭品不断投入水雾之中，而祭品只要进了水雾，便立刻销声匿迹，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水雾慢慢变为了青黑色。

姜遗正感惊讶，突然有女孩的哭喊夹杂着啜泣传来。“爹！娘！救我！救救我！

他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头上罩着红盖头的女子，正侧躺在一个小小的竹筏上挣扎哭泣。她的手脚似乎都被绑着，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难道，这也是献给河伯的祭品？姜遗顿觉惊惧交加，心中瞬间五味杂陈。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个戴着火红狰狞面具的傩师缓缓上前，将竹筏两头的绳索割开。

竹筏缓缓向水雾漂去，随着水雾变成黑红色，女孩的哭泣声戛然而止，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几条竹竿顺流而下。

姜遗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然后便是一片空白。

“小友，该回家了，还跪在这干嘛？

一只手轻轻拍在姜遗的肩头，他扭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面带和善笑意的老者。

老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着虽不华贵，却能看出做工极其考究。手上指甲修剪得刚刚好，白皙的手掌一看就不是劳苦人家能有的。

姜遗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祭祀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老人也不以为意，抚须笑道：“看样子小友应该是头一回参加祭祀吧？

姜遗这时也缓过神来，“是的，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

老者闻言摆了摆手，“算不上算不上，老夫只是见小友与旁人不同，祭祀完并没有立刻离开，所以才有此猜测罢了！

“哎呀！我竟忘记了这回事！姜遗抬手拍了额头一下，又想起自己先前所见，他只觉眼前老人谈吐间似乎对祭祀并不陌生，不由便想向其请教一二。

姜遗犹豫了一下，冲老者躬身行了一礼，疑惑道：“晚辈见祭祀河伯之时，那些祭品似乎并未沉入河中，不知老人家可知晓其去往了何处？

他没有将自己所见全盘托出，而是留了一个心眼，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老者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祭祀河伯的祭品，自然是到了河伯那里了。

姜遗听到这同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失望，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和老人道别后，姜遗有些茫然的顺着河岸走去。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河伯新娘被绑住手脚挣扎哭泣的画面，和自家的鸡翅膀和爪子被捆住的样子。

两个场景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却怎么也没办法等同起来。

“咕~咕！姜遗伸手摸了摸肚子，此时已经是下午，他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抬头看了一下方向，姜遗转身朝南面走去。再不赶紧回家，他就连晚饭都赶不上了！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时，一道熟悉的喊声在身后的青河传来。

“小友！等一等！

姜遗回头一看，河面上是一艘乌篷船，船头上正是先前那位老者。

“老人家这是要回去了吗？正巧我也正准备回家去了。姜遗此刻急着回家，虽然奇怪此人为何叫住自己，却也懒得去问。

老者似乎也看出来了，也不啰嗦，笑道：“小友与我似乎很有缘分，正巧老夫有一件难事，还想请小友帮忙一二。

不待姜遗拒绝，老者再次补充道：“当然，不会让小友白白辛苦，我愿意以十数枚鸡子作为酬劳！

姜遗闻言一愣，对此刻的自家来说，十数枚鸡子可不是小数目。

他心下也不禁有些好奇，于是疑惑的看向船上的老者。

老者见状，开始娓娓道来：“老夫乃涂山县人，家中以经商为生。此前听闻定远县多有畜疫，这次便精心挑选了许多鸡子来此售卖。

不想如今还剩余整整一篮，而船上皆是涂山所需的香料等物。两者若是同存一处，恐鸡子难以保存下来。

老者说完叹息一声，转身从船内取出了一个装满鸡子的竹篮。

“我想请小友帮我暂存数日，老夫下次来定远便会取走。酬劳是一半的鸡子，小友意下如何？

姜遗看着老者殷切的目光，心中不断沉吟。畜疫之说确有其事，自家的鸡之前也是不知为何纷纷突然死去。想到这里，姜遗还有些心疼。

鸡子确实也不能和香料等物放在一起，不然便会坏掉，此事看起来确实合情合理。

姜遗上前细看了一下，鸡子共有三十多枚，而且每颗都很大，老者所说的精挑细选并不为过。价值自然也要比普通鸡子更高才是，家中贫穷些的也舍不得买，因此难以售尽似乎也是正常的。

姜遗内心不由天人交战，如此好事找上自己，他心中不安更甚欣喜，随后他又想到了自家如今窘迫的境地。

“家里最后一只鸡也没有了，唯一的积蓄也被张家骗走了，万一来年收成不好怎么办？万一过段时间县令大人再次举行祭祀要拿什么做祭品？

这些并不是他在为自己寻找借口，而是姜家接下来就要面临的难题。

最终姜遗还是答应了下来，和老者做了约定。这世上有许多事情，看似有很多的选择，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

惴惴不安的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姜遗和父母交待了事情经过。

对于鸡子，姜父只是皱眉让暂且妥善存放起来，先不要去动。虽然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还是要谨慎一些才好。

而当姜遗说起祭祀之事时，却发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据姜父所说，祭祀的祭品都是直接投入河中。而每次选出的河伯新娘则是乘竹筏顺流而下，若是落入水中便是被河伯接走了，也从来没人听说过什么水雾。

“我看你是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花了眼吧！哈哈哈！姜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未曾将姜遗所言放在心上。

姜遗这才确定，好像只有他看见了那一幕，那么多人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至于看花眼？怎么可能！那记忆犹新的一切，几乎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只是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姜遗也只能将其埋藏在心里。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月余，那位老者却始终没有前来取走鸡子。姜遗甚至数次带上鸡子前去青河寻找等待，却并没有找到其任何音讯。

如今如何处置这些鸡子便成了难题，若是其它东西倒也无妨，放那无需去理会便是，可鸡子时间长了却是要坏掉的！

孵化成鸡也不成，这么多鸡，哪里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得起的，就算一家人不吃不喝也办不到。

又过了十数日，万般无奈之下，姜家只好暂且卖掉了这些鸡子。将所得银钱尽数留存起来，只待找到那位老者后，把这些银钱归还于他。

深夜

“咔嚓！一道闪电扯破天空，瞬间天地亮起，下一秒又重归黑暗。

随着轰隆雷霆声传来，整间屋子都在摇晃起来，姜遗也在睡梦中惊醒。

“看看有没有哪里漏水，接一下，小心墙被泡塌了！姜父的喊声在雷声雨声中隐约传来，姜遗借着不时亮起的闪电观察起四周，很快便来到了屋外。

然后他看到眼前仿佛变成了水的世界，从地面到天上，全都是雨水！

原本的小河变成了一条巨大的水流，如同一条发狂的龙蟒，正在冲刷毁灭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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