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宿命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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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还活着就埋？

他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冯凯撅起一铁锹土开始填坑，还招呼我一起。

我犹豫了，因为听到麻袋里的孩子又弱弱地哼了一声。

如果闪闪落到了这样的人手里怎么办？

如果她也病了，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遭遇？

看着不停往坑里填土的冯凯，我心里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我拿起铁锹，高高的举起，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我一直拍，一直拍，一直拍。

直到冯凯没有了丝毫的动静后，我才停手。

而这时，何云正好从地窖里走了出来。

我没有给她叫出声的机会，直接一铁锹拍晕了她。

我把麻袋里的孩子救了出来，我猜的没错，他确实还有呼吸。

我把孩子抱到了屋里的床上，然后把何云绑了起来。

不一会儿何云醒了，我拿出闪闪的照片，问她见没见过这个孩子。

她点头，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闪闪被卖到了TS市。

买家叫陈坤，是他们的上家，他们每次攒够十五个孩子，陈坤就会派人来收货。

我坐在屋里走了几圈，如果我直接去找陈坤那里找闪闪，那肯定会被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是一个大的犯罪集团，这些人肯定会很小心。

要取得他们的信任也太难了。

何云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突然跟我说道，「你放了我，我有办法让你接触到陈坤。」

「陈坤前些天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想找个人负责给他们做饭，问过我有没有合适的，我答应帮他找找看，但是一直没有回复他。」何云慌张的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经过何云的介绍，我会很顺利的取得他们的信任。

而且我不需要完全的信任，只要接触到就好。

我拿出何云的手机，何云也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她没有耍花招，果然像她说的那样，陈坤答应下来，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介绍的人过去。

「好了，我答应你的事做完了，你可以放了我了么？」何云从头至尾都很冷静。

我很佩服她。

但我不能放了她。

这样罪大恶极的人贩子，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何云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的想法，趁我背身时，突然挣脱捆绑，从她的小腿处拿出来一把匕首刺向我。

我赶紧躲闪，顺手抄起面前的椅子向她砸去。

我下手极狠，椅子又刚好砸到了她的太阳穴。

她躲闪不及，直挺挺倒了下去。

我上前查看，发现何云已经死了。

不过她死了也好，正好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我离开半个小时后，我拿起何云的电话，然后给警署拨通了过去。

我告诉了警察详细地址，告诉了他们这里有十二个被拐的孩子，还告诉他们在屋子里的桌上有一个笔记本。

上边详细的记录着冯凯二人这些年所有的拐卖儿童记录。

从哪拐的，卖去了哪里。

以冯凯和何云的所作所为，加上桌子上的证据，他们死不足惜。

5

婚礼已经进行到改口的环节，新娘大声的喊了一声“妈。

老太太很高兴的答应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有关你的线索。」宁川盯着婚礼现场对我说道。

「那张铁锹，我们在上边提取到了你的DNA，

还有，我们在尸体的衣服上发现了你指纹。」宁川说道。

「高科技，确实厉害。」我发自内心称赞。

「不过我应该代替那十二个孩子谢谢你，尤其是那个差点被埋的，医生说如果他再晚去一会儿就救不过来了。」宁川吃力的直了直身子，跟我说道。

「而且我们根据那个笔记本，一共找回来三十七个被拐儿童，三十七个孩子，这背后是三七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啊。」宁川感慨的说道。

「那你觉得我杀害冯凯和何云做的对么？」我戏虐的问道。

宁川没有回答我。

我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调整一下姿势，继续跟他讲了起来。

我按照陈坤给的地址找去哪里，果然有人在那里等着接我。

我被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废弃工厂里。

去到之后我被关进了一个厨房里，他们告诉我，没有他们的允许不准离开那个屋子。

我也没有反抗，完全按照他们话去做。

我每天只做好我自己的本职工作，从来没有试图去打探什么。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经常会有人半夜来找我要几个小菜。

有些是真饿了，有些是因为他们会在这个时间偷偷的喝一杯。

就这样，我渐渐的跟这里的人熟悉了起来。

对我的限制也就不那么大了。

我甚至可以时常的在周围转一转。

但我还是保持我的作风，对任何事不问，不管，不看。

有一天，整个废弃工厂突然变得非常的严格。

我也再次的被限制在了厨房里。

我知道，他们要交易了。

晚上，我在厨房里听到了一声巨响。

随即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打斗声。

我刚打开厨房门走出去，正巧遇到了中弹的陈坤。

是那种土制猎枪打得。

「妈的，顾老四这个畜生，想黑吃黑，既想要孩子，还不想花钱。」陈坤一边捂着伤口，一边说道。

「坤哥，现在怎么办？」我装作很害怕的问道。

他受伤很重，我如果现在杀死他应该很容易。

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

「从那道门出去往后山跑，那里我准备了一个应急藏身的地方。」陈坤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没有再问他什么，而是直接背起他就往后山跑去。

在他的指引下我很快的就到达了他所说的地方。

这里确实很隐蔽，四周的杂草很深，完美的掩盖住了这个地洞。

陈坤在这里准备的很充足，有大量的罐头，大量的水，甚至还有药品。

我在他的指挥下，给他的伤口消了毒，然后止血包扎。

虽然是枪伤，但是没有弹头，只是擦伤了而已。

陈坤拿出电话一个个的拨打着。

我和陈坤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住到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带着我离开了那里。

那次之后，我成为了他的心腹。

不用我冲锋陷阵，只负责日常的走账就好。

哪个小组织送来了几个孩子，哪一次出货会卖几个孩子，一个孩子卖了多少钱等等。

只负责记录，至于怎么交易什么的，我都不能过问。

有一天夜里，陈坤突然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走，带你去看场好戏。」

「什么好戏啊坤哥。」我好奇的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早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快走。」

我茫然地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差不多两百平方的地下仓库。

我来到后，发现有人早就坐在这里等待着了，他们都是些跟着陈坤实施犯罪的亡命之徒。

仓库的中间有一个差不多五米的擂台，擂台四周被高高铁丝网拦着。

要打拳么？

这就是他说的好戏啊。

十分钟后，擂台上并没有出现我预想中的拳手，而是一条很大的狼狗。

不多时，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孩也被扔到了擂台上。

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

之后的一幕，我终生难忘。

狼狗不停的追咬着小女孩。

小女孩哭着，哭的撕心裂肺，挣扎着用尽所有的力气，试图在那条狼狗的嘴下搏得一线生机。

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凄惨叫声。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嘴里发出来的。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狼狗一次次的追上，一次次的扑到，一次次的咬掉身上的肉。

如果孩子的父母看到这一幕，他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现场的人们兴奋的声嘶力竭地呐喊。

那一刻，我感觉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我数了数，现场一共六个观众，包括我和陈坤在内。

最终，这场比赛结束在了小女孩再也无力挣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之后。

我亢奋地跟着所有人一起大声的呐喊，欢呼，歇斯底里的尖叫。

过了几天，陈坤让我去采集物资。

我欣然答应。

不仅采集了物资，我还偷偷的去买了一些强效安眠药。

第二天，我把安眠药放进了所有人吃的饭菜里，所有人喝的水里。

夜里，这五个人全部被我迷晕了过去。

我把他们全部绑了起来，然后挖了五个坑。

坑并不深，土质也很松软，很快就挖好了。

我把这五个捆绑好的人，一个个的埋进了坑里。

只留着脑袋在地面上。

我没有去他杀他们，而是把他们的嘴巴都塞了起来

然后就把他们晾在了那里。

我每天都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给他们希望，却又无视他们。

五天！

活着的只有两个人了。

陈坤是活着的两人之一，不过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撕开封住他嘴巴的胶带，然后冷冷的看着他。

「救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陈坤嘶哑着声音说道。

「告诉我，这个女孩被你卖到哪里去了。」我拿着闪闪的照片给他看，然后问道。

「程荣那里。」陈坤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怀疑的问道。

「因为我今年的货，全都是程荣收的。只有一次给了顾老四，那次交易时你已经来了。」陈坤说道。

「我怎么才能接近他？」我问道。

「我会给他打电话，介绍你过去。」陈坤说道。

「好。」我轻轻的说道。

「不过你要先放了我。」陈坤有气无力的说道。

「给你十秒钟，要么打电话，要么你的命绝对不会超过十一秒。」我冷冷的说道。

我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多废话一句。

「我打，我这就打。」

陈坤语气中充满恐惧和卑微。

其实所有人都错了。

都说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活的人不惧生死，其实不然。

最害怕死亡的往往就是这些人。

陈坤以他的得力干将的身份把我推荐给了程荣。

理由是我在他身边时，勾引了他兄弟的老婆。

我有错在先，就先让我去他那里呆一段时间，等都冷静下来了再让我回来。

我不得不说，陈坤应变的能力真的很强。

可惜的是，人坏到了极点。

就在刚刚，另一个人在我们说话之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坤也昏迷了过去。

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放他，任他自生自灭。

在我看来，陈坤跟其他的人没有区别，都是必死无疑。

但我万万没想到，就因为我的这一时大意，成为了我将来最后悔的一件事。

6

我来到程荣的地盘，天宝市。

这个人在本市很有实力，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靠行乞。

他手下有无数个儿童，分布在火车站，汽车站，夜市街上等等，所有人流容易聚集的地方都有他手下的乞讨之人。

而且不仅行乞，还有偷盗。

因为有陈坤的关照，程荣对我很客气，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在他看来，我来他这里不过就是为了避避风头而已。

我也没打算急于出结果。

而是静静的等候着机会。

自从上次我在陈坤的地下仓库看到那个小女孩被狼狗活活咬死后，我对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的痛恨程度，又达到了一个新的极点。

我不仅要找到闪闪，还要把这个组织连根拔起。

程荣带着我去到了他的「工厂」，我想最多就是让我看看他手下那些乞讨和那些被他买来圈禁起来的孩子。

可他带我看的事情，彻底刷新了我的认知。

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一样的床上。

我来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刀切掉了他的胳膊。

就在我愣神之际，他又把那个孩子的腿生生掰断了。

我现在依旧能清晰地记起那牙酸的骨裂声。

「好胳膊好腿的怎么出去行乞，这样才会赢得善良之人的同情，才会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把钱拿出来。」

程荣很享受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骨裂传来的时候，他甚至仰起了头，微闭起了双眼。

而这远远还没有结束。

一个，两个，三个……

在我呆滞的目光下，三个原本健健康康的孩子，在很短的时间里，全部变成了生活难以自理的残疾人。

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十岁啊…

「下面请新郎新娘向各位来宾敬酒。」

婚礼已经进行到敬酒的环节了。

「宁警官，你觉得他们该死么？」我淡淡的说道。

宁川依旧没有回答我。

但我看到他紧握着拳头，手指因为太用力，已经捏的泛白了。

我没有逼迫他回答我，他的表情已经让我得到了答案。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关着很多小孩子的铁笼子里，我看到了那张寻人启事上的小男孩。

虽然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但我很确定，那就是他。

这个孩子很完整，从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离开后，我偷偷的拨通了寻人启事上的电话。

很巧合的是，那个年轻的女人也来到了天宝市。

我约了她见面，选在了一个喧闹的夜市上。

她叫江舒，是一名幼儿园老师，而她跋山涉水寻找的孩子，是一个从幼儿园走失的儿童。

一天放学时，一个人从她的手里堂而皇之的把孩子接走了。

她跟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哭了。

那是她参加工作的第二天。

自那之后，她就辞去了工作，开始了漫长的寻找之路。

她告诉我说，她发过誓，如果找不到那个孩子，她就会一辈子都走在寻找的路上。

我伸出手，想拍拍这个善良女孩的肩膀，可是手伸到一半后，我停了下来。

因为我的手沾的血太多了。

我不配触碰到善良的她。

在那一瞬间我很想告诉她，孩子我已经找到了。

可是话到嘴边，我仍旧没有说出来。

我只是告诉她明天我会给她打电话，让她一定要记得接听。

我回到了程荣的组织里，找了一个借口，很可笑的借口。

我邀请他们观看陈坤曾经带我去看的类似八角笼的节目，邀请了他们组织的所有人。

他们这些人对这个节目超乎想象的热衷，所有人都如约而至。

除了程荣。

因为他现在已经被我绑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以出去带狗和孩子为由，离开了那里。

临走之际，我打开了我买来的所有燃气罐，并顺手锁上了那道铁门。

不多时，我就听到了里边吵闹的骚乱声。

我没有犹豫，从一个小小的天窗里，往那个地下室里扔下去了一个点燃了的打火机。

我坐在不远处，能清晰的听到地下室里那一声声绝望的嘶喊。

他们四个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无数孩子的鲜血。

我不是什么制裁者，也不是什么英雄，我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这个惩罚，重么？

在我看来，这不叫杀人，这叫除害。

在那些还完整的被拐儿童眼里，这叫拯救。

在那些被他们变成残疾甚至失去生命的孩子眼里，这叫报应。

在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眼里，这叫天理。

7

做完一切，我从程荣那里得到了关于闪闪的线索，她被卖到了一个叫孟凡的人手里。

一个小有名气的单身画家。

我把所有的孩子都释出了出来，然后用程荣的手机报了警，然后杀死了他。

那个教师寻找的孩子叫吴昊。

我给江舒打了电话，然后把吴昊亲手交给了她。

我看着不远处的新娘说道，「我永远忘不了她第一眼看到吴昊时的表情。

是激动，是救赎，是一种长久的压抑突然得到了释放。

那一刻，她哭的很大声。」

「你喜欢她么？」宁川有些虚弱的问道。

「我们只见过三次。」我淡淡的说道。

「我问的是，你喜欢她么？」宁川再次重复道。

我沉默下来。

「我们就是从那时候得到了你的第一张照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锁定的你。」过了一会儿，宁川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不需要出现，警察一样会把吴昊送到她手里，可是我还是没忍住，我总觉得，得为她做点什么。」我回了宁川一句，然后继续陷入了回忆里。

我按照程荣给的资料，试图去找那个画家。

去之前我就想好了，如果闪闪生活的很好很幸福，我就离开。

从此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当我找到那个画家的工作室，偷偷的潜进去后，眼前的一幕让我彻底的陷入了疯狂。

我见到闪闪了，她斜躺在一排灯光下，穿着一套芭比娃娃一样的衣服。

而那个所谓的画家正在拿着画笔，一边盯着闪闪，一边在画板上画着什么。

仅仅五分钟的时间，他上前去调整闪闪五次。

他脸上猥琐的表情让我恶心，也让我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而闪闪脸上的恐惧和无助同样深深的刺痛着我。

闪闪很害怕，但是她很听话。

那一刻，我彻底爆发了。

我的突然出现让他意外，也让做贼心虚的他感到了害怕。

闪闪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扑到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那一刻，我心都碎了。

我蒙上闪闪的眼睛，然后用那个画家鲜血，染红了他画室里的每一张画。

警察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我感觉的到离我被抓越来越近了。

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贩子是杀不完的。

我答应过闪闪，等一切做完，等她大一些，我就去自首。

可是现在看来，我等不到她大一些了。

我联系了江舒，她答应我会领养闪闪，一定会照顾好她。

她还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希望我能参加。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之后的事我就不用再讲了吧，你都知道。」

我们两人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即将接近尾声的婚礼，还有跟在新娘身后乐开花的小女孩。

今天是江舒的婚礼，警察知道我会出现。

但我没有想到，我以为必死无疑的陈坤居然逃了出来，而且一直在跟踪着我。

抓捕我的宁川是与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陈坤一起出现的。

在一个楼顶上，我替宁川挡下了一枪，而宁川替我挡下了一刀。

最终陈坤被我们合力拷在了那里。

我告诉宁川，我有一个最后的愿望。

他说他知道，他知道我想看着婚礼结束。

其实不是。

但我没有解释。

他没有铐住我，而是跟我一起捂着伤口，来到了这里。

和我一起倚靠在这棵大树旁，远远的看着江舒嫁人。

宁川的同事来了。

而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就在我们要被抬走时，宁川突然叫停了他们。

「陈放，你去那边的婚礼端两杯喜酒过来，但是不要让他们的人跟来。」宁川对着他身边同事说道。

那个叫陈放的年轻人先是一愣，然后就跑了过去。

不多时，陈放一手端着一杯酒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宁川接过去，然后把一杯递到了我手里。

「高丰，来，敬婚礼，也敬你。」宁川说道。

「我这伤，能喝酒么？」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嗯，你的伤应该再重一点，这样你也可以多活两天。」宁川有些戏虐的说道。

「好吧，宁川，敬婚礼，敬我们，敬生死之交。」我笑着对宁川说道。

「敬生死之交，高丰。」宁川突然严肃的说道。

我们一饮而尽。

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倚靠在大树上，突然从嘴里吐出了大量的鲜血。

宁川一把扶住了我。

「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当成生死之交。」我虚弱的对宁川说道。

而宁川这时把头伸过来，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后，我笑了。

一直笑到了心脏停止跳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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